第四章

他被陷害了。

可悲的是他不能理直气壮的讨回公道。

白流的血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为力,面对她的存心陷害,实在很难和童年时期的她联想成一人。

小时候的桃花甜美可人,粉扑扑的小脸总是漾著天真纯净的微笑,宛如圣母身旁的小天使圣洁得很,让人忍不住亲近她。

甚王是占有她,一如他此刻脑袋中的念头。

记忆中的美好仿佛是一场年代久远的梦,因为时间太久变了味,失去原来的纯度。

说起来荒谬,即使发现她身上有著阴险的小邪恶,儿时的好感还是消灭不了,而且逐渐转变成一种不怎么陌生的情感。

她变坏了,不再是纯真无邪的小女孩,举手投足问散发成熟女子的魅人风情,一颦一笑都透著勾引人的妩媚,明摆著勾动男人不定的灵魂。

若要给她冠个名词非魔女不可,不需要费太多气力便勾走他的魂,害他大男人做不成倒成了端咖啡的小弟,怎么看都像个吃软饭的跟班。

先动心的比较吃亏,这句话他算是刻骨铭心,谁叫他在心智未开的年少时期已经迷上她的娇模样,现在还能装模做样说她不清纯吗?

被骗了得认命,风流遇上桃花是命中注定,不然他怎会在几近遗忘她的多年後,突然莫名其妙地在梦中找到她。

因果呀!老祖宗说的玄妙之词。

但是,没理由要他挨拳头吧!

捂著鼻子止血的南宫风流觉得很冤枉,他什么也没做就背上黑锅,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喜欢的是桃花二姊,绝无可能染指青涩的小妹子。

偏偏有人拿未熟的小果子当宝,听信片面之词胡乱挥拳,—阵狮吼声伴随疼痛卷浪而来。

「我看起来像沙包吗?先是被酒瓶毁容没脸见人,这会儿又打算打断我的鼻梁,我这张脸和各位没仇吧!用不著嫉妒我长得帅。」

最後一句一说出口,本来心存愧疚的上官青青掩不住笑意的噗哧一声,她将上官桃花的使坏归罪於己身没教好。

[二姊,你找到同类了。」上官文静也开了口。意思是厚睑皮一族,总以为别人的伤害纯粹是嫉妒他们的好皮相。

上官桃花闲懒的瞪了她一眼。[还我的脸来。」

「哈!好困呀!约会会耗损一个高中女生的精神,你慢慢煮咖啡,别再煮焦了。」镜片後的美丽双眸正说著警告。

咖啡豆很贵,禁不起她的糟蹋。

「瞧你干了什么好事,诱奸未成年少女是有罪的。」不敢对小妹开火,上官桃花直接挑上「成年」人。

「咳!请尊重我还在这里,我不想一头坏脾气狮子因欲求不满,而干下砸店的狂事。」上官文静说得够明白了。

男人呀!果然不能禁欲。

像东方著衣就一脸屎样,活像全天下人都欠了他似,他不见愧色的搂著上官文静生闷气,生人回避地喂著花栗鼠灭祖喝著白兰地。

不是不碰她,而是刚好有层出不穷的意外,每到紧要关头一定有人来坏好事,以致鱼水难交融。

他不只一次怀疑是自己的小情人搞的鬼,可是苦无证据逮住魔女的把柄,因为她太聪明了,绝对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让未来的日子难过。

所以狮子发疯是足以被原谅,发情期到了却无法交配的确令人沮丧,难怪会找无辜的第三者开刀。

人倒楣喝凉水也会呛到。

「那就请你把自己的宠物拴好,别放出来到处咬人。」她不怕狮子抓狂,只担心领不到应得的酬劳。

「上官桃花…」他忍她很久了,一张嘴巴比榴楗还臭。

东方著衣拳头一握,作势要揍澜桃花精,不知情的南宫风流当他真会下手,连忙放开捂鼻的手以身相护,表情的严厉和他的红鼻头—搭,有些滑稽,低低的笑声流泄而出。

「拜托,你英雄主义过剩呀!他还没胆揍我,纸糊的老虎虚张声势,他最会吼了。」声大而已,不具任何意义。

一把被心仪女子推开,南宫风流有点不是滋味。「我长得不够帅吗?」

还没见过不迷恋他的女人,拜他俊逸外表所赐,通常他比较苦恼的是如何闪女人,尤其是不懂拒绝的艺术,死追活缠的那种。

没想到这张脸也有失效的一天,他很难接受这种打击。

「长相尚可,当我第N任的男朋友绰绰有余,不过…」上宫桃花带著评估的目光打分数。

第N任!「不过什么?」

「不过太帅了,带出去没安全感,随时得烦恼会不会有人来偷。」否则她早将他占为己有。

「我没那么好偷行不行,你总不能要我自毁容貌吧?」这么残忍的事他做不出来。

他的生命是为了造福全世界人类,这何其重要,岂可任意损之分毫,此乃天意。

嗤笑两声的上官桃花仪态娇媚地撩撩那头波浪长发。「你不去偷人就该偷笑了,三从四德你大概不懂是什么东西。

「好在我这个人也不怎么挑剔,收集男人不过是小小嗜好罢了,你若有意思来挂号欢迎,反正多多益善嘛!我是个需要很多爱的女人。]

勾引男人她最在行,眼尾一扫满是醉人春波。

一旁冷眼旁观的上官文静挪挪眼镜,心里为她盘算著要编几号,以免桃花二姊搞混了。

南宫风流没法笑成她那般开心,心口犯嘀咕。[请问我排第几?]

[这…哎呀!你别问我,打小我算数就不灵光…」指头一扳,无限苦恼拢上了上官桃花两道柳眉。

[没关系,没关系,用不著太紧张,我插队好了。」管他有多少不怕死的敢死队,他通杀。

为美人肝脑涂地也甘心,何况她是他打小挂在心头的那块肉,两肋插刀在所不惜。

「插队…]上官桃花笑得有几分叫人毛骨悚然,带者高压电的美眸扫扫店里的常客。

「一千零七。」

蓦然,清丽文雅的声音不轻不重的扬起。

相信在座的只有一个人不知道此数字是何用意。

「一千零七?」

南宫风流的困惑很快的获得解答。

「第一千零七名仰慕者,允许牵手,喝咖啡,逛街的那一种,而且出手要阔绰,她拜金。」也就是说穷鬼请走开,多攒些黑心钱再来。

像是受了一大震撼似呆了片刻,南宫风流回神後十分迟疑的问:「仰慕者不代表男朋友吧?」

一千零七名呐!他十根手指头要数多久才数得完。

笑声轻柔的上官桃花玩起高脚杯,铿锵的一敲。「人家还是处女呢!」

她的确是处女,可是在场的众亲友没一人相信她的实话,嘲笑、冷笑声不断,包括让口水呛到的南宫风流。

以她的桃花天性,再加上明艳动人的外貌、風騒举止,无时无刻不在猎男人,要没过尽千帆尝百草,当个现代女神农氏,恐怕大家会怀疑她不是桃花女。

但事实确实是如此。

年方二十三,家世还算清白,有点粗枝大叶不爱想明天的事,喜欢名牌,追求一时的快乐,人生座右铭是要对自己好,绝下亏待自己,她是标准的享乐主义者。身为魔女一员,她老早想丢掉象徵处女的那层薄膜,但是男人堆里没一个看来顺意的,所以一日拖过一日,拖到大夥都不信的暧昧年华。

并非眼界高,只是美女的格调不能太低,一要人才,二要钱财,三要风度翩翩,四要谈吐有物,五不好色,六不嗜赌,七要专情,八听从,九不浮华,十正心,她实在要的下多。

起码她没要求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床上功夫要媲美顶级牛郎,一张口如沾了蜜般。

甩不掉处女身份非她所愿,因为找不到破身的好男人,所以只好勉强维持纯洁之身。

没人知晓她有多渴望成为真正的魔女,恣意为坏,偏是半吊子能耐不从人意,她只好从前仆后继的男人们身上寻求慰籍。

唉!谁叫她的魔法烂到自己都想哭的地步,「留校察看」是校长葛芮丝不得不作的决定,否则会对不起全天下有心学习魔法的有为魔法师。

「你们觉得很好笑呀!牙齿挺白的。」说得很恨的上官桃花再一次瞧瞧她的小镜子,心中的愤怒正节节升高。

没有。

还是没有。

可恨呐!几时才还她的美丽,她快要疯了。

[二姊,人家笑不笑是一回事,你看到他的血鼻不内疚吗?」够倒楣了,十天内二度伤到重要门面。

内疚个鬼,要不是他,她哪会受诅咒。「是,我很内疚,你要不要还我?」

「一点诚意都『看不见』,我想你也不是很在意。」上官文静小指动了一下,柜台内的咖啡研磨机自动的动作起来。

没人瞧见她的小动作,她的魔法已到了不需要咒语的程度,应付源源不绝的客人,全靠她小使魔法方能撑住。

要是依赖她两位姊姊早垮了,一个太过闲适无关紧要,一个过度注重优雅的形象慢慢磨,看得旁边的人都快急死了,她们仍然一派轻松地对客人微笑。

好在两人的手艺还算不错,美人一笑的功能是安抚客人的急躁,乾等空耗也能心平气和,视觉享受比喝一杯咖啡还叫人心旷神恰。

[静,你别太过份了,我为了照顾他的小伤口已有多日未走秀,你想害我喝西北风呀!」她生气了。

上官文静没事人似的计算著上个月的开支。「是谁把三十公斤咖啡豆写成三百公斤的,多出来的两百七十该由谁付?」

[呃,这个…我一时眼花看错了。」上宫桃花的气势明显没刚才强。

[还有白兰地及威士忌的价格好像贵了几成,你连原产地的运费也加在里面真叫人佩服,乾脆飞到法国买去不是更便宜?」她讽刺她的烂魔法,永远是一加一不等於二。

[我…我那时没空注意。」帅得让她心头小鹿乱撞的酒商,一口法国腔英文迷得她三魂少了两魂,谁管他一瓶三千还是五千。

人家一口价她就点头了。

「更离谱的是你用两倍的价钱,买十箱过期的方糖和奶精,请问你打算付多少医葯费给拉肚子的客人?」幸好她及时发现错误,予以退回。

当然手段并不光明,人家坑她她坑人,施点小魔法窜改价目表,再追讨尚未到期的支票重新开票,以低两成的原价让人哑口无语。

「我怎么知道他会骗我,那人看来挺老实的…」她哪敢说那时正在朝对街的警察先生抛媚眼,根本没用心在生意上。

上官桃花的心虚反应自她不定的眼神之中看得一清二楚,所以她的宠物聒噪也一副不齿的神态,掩面羞於见人。

有此主人真是它的不幸,莫怪它老是扯她後腿不认主人,一天到晚吐她槽。

[二姊,以下的诸多『意外』不用我一条条的列出吧!扣你的酬劳引为警惕,希望你能少让我烦心。」眼底含著温柔,她看向面色抑郁不展的未来老公。

将财务交给上宫文静管理的东方著衣十分放心,她是精明的小魔女,聪慧过人,精打细算,谁也别想在她眼皮底下讨半丝便宜。

不过他此时却是非常不高兴,因为娶不到他的小女人为妻,而且还有个候补情敌在一旁虎视眈眈,叫他实在无法快活。

算得这么精,她只好认了。「那他不用我管了吧?]

被点名的南宫风流赶紧装出很严重的样子,明明止了血还直呻吟,好像鼻软骨被打断似,没躺上三天三夜一定断气。

「那你得问他呢!陷害他挨东方拳头的人可不是我。」两人自行沟通去。

上官文静难得的大方让上官桃花开心不已。「静,你真是好人。」

[是吗?」玩物丧志,她是不是该提醒东方别再倒酒了?

[当然,如果你肯把我的脸还来就更完美了。」她以几近谄媚的口气恳求她。

把我的脸还来!听得糊涂的男人直往那张艳光四射的娇颜瞧去。

「等你了解人的左右脑有何不同再说。」她不抱任何希望。

美人无脑是常有的事,她家的两位美女级魔女便是最佳代言人。

小指头一摇,煮沸的咖啡顿时换成以小火慢温著。

「左脑、右脑…」不都长得一样,全是脑嘛!

如上官文静所料,上官桃花果然分不清左脑和右脑的功能为何,一阵胡猜乱想後搞不懂人为何有脑,心想,能吃能睡下就天下太平了,多—副脑根本是累赘。

[东方,你准备把我们家的灭祖灌成猫呀!有只欺世够嚣张了?」白兰地也是要钱的。

醉眼惺忪的花栗鼠听见主人叫,摇摇晃晃的小身子如同在吊桥上左晃右摇的,前足滑稽的趴伏在酒瓶旁,後足似鸭子划水般拚命往前游,酒嗝一打在原地打个滚,张大嘴巴等著人喂酒。

而目中无人的大灰白猫懒腰一伸当没听到,肥大的尾巴扫了两下继续它的日光浴,爪子磨磨花盆,睥睨著「低下」的人类。

遥远的钟声直透天际而来,那是一种古老的呼唤,只存於第七空间。

魔法学校开学了。

但是…

没人理会。

**

当!当!当!当…

钟声连响十三下,魔灵环伺著。

第七空间里一块巨大云石浮在半空中,十七世纪的城堡是唯一的建筑,高耸入云微泛七彩霞光,黑色的大鸟在四周飞来绕去。

但仔细一瞧又下像是鸟。

历经三千多年的沧桑岁月,它只磨损了几块砖瓦,云石下方大字刻著:魔法学校。两旁长著奇怪的巨花及食人树,树上的乌鸦不呀呀叫却说著人话。

这还不算太怪,攀著城堡往上生长的藤蔓开著血红色花朵,每一朵的花心都吐著舌信像要吸食人血,果实硕大如桌适合做床,以椭圆形半开个缺角悬挂在花朵上方,好像饿了很久似,正等著食物上门。

草地上拴著两头背上有鳍的庞然大物,形态如三鲭龙却长了一对大翅,足粗有蹼大约一个人身长,边吃著奇形怪状的红色石头边喷火,样貌狰狞。

远看湖泊是紫色的,绿花红叶好不协调,茵云虹天热闹非凡,几只大鸟俯冲而下。

不过一会儿景色又恢复正常模样,蓝天绿地一片碧湖,姹紫嫣红的花圃开著四季花卉,黑鸟一落了地成了人形,斗篷一抖不再乌黑如鸦。

原来是试飞练习呀!

[唉!天才难求。]

满头银丝却依然美丽如昔的理事长黛玛琳丝感慑地发出叹息声,深绿色的眸光转为忧郁的天空蓝,一下子让自己老了五十岁。

她看向窗外活泼的新生心痛不已,眼角的鱼尾纹不受魔法控制地逐渐加深。

同样是十来岁的魔法生,怎么人家能在短短时日内跃升为魔法师,举一能成十地一路晋升无所阻碍,他们还在原地踏步。

造就一个魔女不只是师资问题,最主要是天份高低呀!百年来她只见过一位。

可惜那丫头不长进,没什么野心,毫无魔女的企图心,不思上进,一心想当个平凡高中生卖咖啡,对当一级魔女兴趣缺缺,不然再过个十年她就能退休了,将圣高无上的位置传给下一代能人。

「别再抱怨了,今年新生素质大致还不错,每一个都飞得起来。」她想到有个例外就难免心颤了一下。

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是该知足了。

「每年看来看去都是差不多的才能,我都快看不下去了。」腻呀!了无新意。

红发校长不怎么笑得出来,她的嘴角是往下垂的。「能有什么办法,咱们魔法学校招生仅能掩人耳目的悄悄进行,又不能大张旗鼓的渲染,自然找不到好学生。」

她也很苦恼人才的凋零,甚至出现一代不如一代的断层,学生们的学习能力逐年下降,一教再教还不一定能记得牢。

再这么下去叫人如何不担心,日益减少的魔女在街道人士的围剿下,大多选择隐藏本能,其子女也不见得愿意修行魔法,以至於学校招生困难,错失不少好人才,她衷心期盼的希望一再落空。

人们总是畏惧无知的力量,致使魔法的学习迟迟不能在人类世界公开,他们的眼光太狭隘了,容不下异教徒的存在。

否则何愁招不到好学生,几十亿人口总有十来个有天份的吧!不可能连一个都没有。

「葛芮丝,你看我们学校是不是少了一股生气?」死气沉沉地好不死寂。

「是不太有朝气,学生们志气高却天份低,老想著三天就学会所有魔法,不肯用功。」她看在眼里心受伤,现在的学生只想投机取巧,以为能一步登天。

「是呀!三天,这让我想起上官家那三个丫头…』黛玛琳丝又忍不住发出轻喟。

葛丙丝也同她一般陷入无限回忆中。[老三是个天才,可是咱们没人教得动她。]

「她要肯多学几年,相信魔法界没几人奈何得了她。」美玉不肯发光又奈他何。

「想到她再看看今年的学生,我实在很惭愧…」葛芮丝怱地笑出声。

「校长,你干么莫名其妙的发笑?」瞧她的表情好像有什么开心的事。

「理事长,还记不记得上官家另两个女孩?」根本是两个活宝。

「别害我长皱纹了,那两个和灾难没两样,当时学校里的魔法师没一个不叫苦,直求我开除她们。」她们是魔法学校创校三千六百年以来最大的耻辱。

当初是她看定了眼,错把石头当钻石琢磨,结果磨破了手脚还是石头,不见光,她只好宣布放弃。

葛芮丝微笑,感到不无可惜。「老大是没救了,咱们也只有由她去,老二的魔法倒是可再加强,也许会有奇迹」

「奇迹呀!葛芮丝,你真是乐观…」黛玛琳丝陡地止住声音,左手朝空中做出抓的手势。

忽地,一团黑云破窗而入。

「哎呀!我迷人的半月形臀部裂成两半,我变成丑魔女了。」唷!跌得真痛。

[艾丽芙·汀娜,你准备留几次级?」又是一个不堪造就的劣等生。

偷听被捉到的美丽少女吐吐舌头,一脸红晕。「人家刚巧路过嘛!」

她也才留三次级而已,何必大惊小怪。

「上课时间你到处溜达还有藉口,我看你是不打算当个魔女了。」黛玛琳丝故意把话说重好吓她。

「美丽、善良又仁慈的理事长一定不忍心开除我,我一向很用心学习魔法。」她卖弄地变出一朵玫瑰。

其实她的原意是一束玫瑰花,但是力量不足仅变出了一朵,因此她脸上的红潮不自觉加深。

「校长,你瞧她的水准还构得上学校的要求吗?」取笑她的黛玛琳丝口气中有一丝莫可奈何。

「校长,我很努力的。」艾丽芙可爱的露出小虎牙,一副皮皮的样子。

是很努力,念了四年还是一级生:[跟上官桃花一样有长进。]

对魔法学校的学生而演,上官青青和上官桃花与低能是划上等号的,所以没人肯接受和她们同一等级。

这是一种揶揄而非赞美。

「校长,你不要打击我的士气啦!人家才不像她那么倒楣。」哭丧著脸,艾丽芙有些不眼气。

「小孩子乱说话,她是天份不高和倒楣有什么关系,不许背後说同学的不是。」魔法学校也有它的纪律在。

艾丽芙嘟起嘴巴传送一项讯息。「是真的,我听克霍基亚说,木乃伊要带回他的新娘。」

「木乃伊!」

「亚述的阿沙尔王?」

两位年高德劭的资深魔女一听完她的话,整个脸色全变了,惊愕万分地张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互视一眼不知该说什么。

阿沙尔王是亚述三千年前死去的年轻国王,为人残暴不仁却偏宠爱妃亚姬,占有欲极强的不许任何人多看他妃子一眼,为博她一笑,不惜杀千人蓄血一池,以保她青青貌美。

几年前出土的木乃伊在开罗展开巡回展,谁知一瞧见魔法蹩脚的上官桃花居然死而复生,在某夜熄灯後,赫然出现在她下榻的旅馆中欲向她求欢,直指她是他的新娘。

这件事让第七空间的人大为惊讶,动用了不少位魔法师才把阿沙尔王送回博物馆,并用魔法封锁了他的力量。

[艾丽芙,你的消息正不正确,这事可开不得玩笑。」紧张的黛玛琳丝冷汗捏了一大把。

「真的,有人看见木乃伊在街上行走,他自称是亚述的君王阿沙尔。」想想真恐怖,死人活尸呐!

葛芮丝心头一沉。「他怎会破解了魔法?」

「校长,我听说是有位处女的手不小心割伤了,指上的血滴落在木乃伊胸口後人居然就不见了,好像被吸入似。」风精最爱说是非了。

而她和风精爱菲是好朋友。

「难怪了,处女的血确实能破解魔女的魔法。]这下该怎么做才好?

「理事长,我们是不是该派个人去人间一趟,桃花那丫头挺有当魔女的本钱。]人美心恶。

虽然魔法学得三分不像样,柳丁会变成凤梨。

「我…」我也是这么想。

但是她的末竟之语尚未出口,一道黑色裂缝由墙壁撕扯开了,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走了出来,身躯十分福态,一把小阳伞挂在她手腕上。

「我去吧!毕竟是我教出来的不肖学生,总要替她收收尾。」连木乃伊也勾引,活该遭此桃花劫。

「德斯老师能去是最恰当了,不过人前不能施展魔法一事…」规炬不可改,不能为人间的同伴增添麻烦。

于春,德斯老师笑笑的扬扬手。「我知道了,我不会轻易现身的,我只会在暗中保护她。」

「喔!那就好,那就好。」一颗心可以放下了。

真的好吗?

一株桃花不仅要面临情感风暴,这会儿又有木乃伊来凑一脚,她要真好得起来才有鬼。

不过,她是该受点教训,桃花开满树的确太招摇了。

风一来,花落果结。

一片艳色不再,只剩青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