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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笑脸,他考虑了一会儿,加了上去。然後他就把手机关了。

周芳当时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回来就扑在床上,滚了一会儿,见他抽烟,说:“给我一支。”

他给她点了烟。周芳披了件浴袍坐他旁边,说:“我爸上礼拜给我问了,说最好年内办事。你家里有没什麽想法?”

“有想法,”季师益吸了口烟,观赏完周芳有点吃惊的表情,说,“巴不得你早点过门。”

“敲死你!”

周芳是敲不死他的。後来他们玩著玩著,又办了回事。

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他多喜欢女人,滑的,香的,软的,但是除了这三者之外,他竟然想不出还有什麽理由要喜欢她们。

情歌(上)2

2,

由於对外宣称住在芳村,季师益中午是不回家的,所以邱景岳值班那天中午他也在。医师值班房分男值女值,女值的床位长期被家远的护士霸占,而一开始就没申请学校宿舍的季师益则时常在男值的某张床睡午觉。邱景岳当天中午并没进来睡觉,两点半时季师益起来,到医生办公室才发现邱景岳趴在桌面上休息。季师益开门的声音他也没听见,似乎很累。

那句长得挺俊并没有恶意。邱景岳样子确实不错,皮肤干净,眼角稍微有点上挑,眉毛很清晰,五官端正,身材也不错。平常穿衣服还像个学生,看起来并不像二十七八岁。但对这个职业来说,这种长相并不讨好。病人都倾向於信任长相老成的医生,因此早早的地中海对这个职业来说反而不是什麽坏事。邱景岳不到一个星期的住院医生涯会使他累成这样,固然和不熟悉有关系,和这个长相绝对不会没关系。

趴在桌上睡觉的时候,他是整个脸朝下的。因为很安静,办公室里也没开灯,他又一动不动,季师益穿好白大褂之後咳了一声。

邱景岳醒了,把头从手臂上抬起,可能是有些发麻,他揉了揉额头。看见季师益站在身前的那张桌前,说:“小季,你起床了?”

“师兄怎麽不过去睡?”

“中午收了个病人。”

“您随时进去没关系的,吵不醒我。”

“你中午都不回去还是???”邱景岳没把话说完。

“哦,您误会了,我家太远了,中午一般都不回去。”

“是吗?家远不太方便啊。”

“是呀,师兄您住哪儿?”

“也在芳村,是挺远的。”

那天下午的交谈只有这麽多,开灯之後,季师益看见邱景岳的额头上有枕在扣子上留下的红痕,在有点长的前额头发下,隐约可见。他对著季师益说话的时候态度并不像传言那麽跋扈,相反,甚至有点谦卑。

季师益有时候觉得,带著这种态度的人反而更可怕。

当天晚上季师益八点多兜回了病房,以整理病历为由留到半夜。值上半夜的护士发现他还在办公室十分吃惊,他就用那个理由搪塞了过去。邱景岳则一直在忙进忙出,可能是夜里没有其他人了,他遇到不会处理的都直接问了季师益。无外是一些小问题,腹痛、头痛之类的。只是他并不能判断该怎麽处理,对季师益建议的用药又有疑惑,屡次询问该不该做些常规检查。

季师益给的回答是:您觉得应该检查就检查吧。

邱景岳於是开始翻书,他似乎并不完全信任季师益。翻到後来有些沮丧,还是照季师益的建议做了。

凌晨的时候病人的问题少了,邱景岳在那儿看书。注意到时间後对季师益说:“小季,你先去休息吧,我一会儿再过去。”

邱景岳说的一会儿并不太久。季师益打开值班室的空调,洗过澡後点燃了一支烟。这间屋子除了门之外没有别的出口,如果不打开空调会十分憋闷。在还剩半支烟的时候,邱景岳进来了。季师益给他递了支烟。

邱景岳坐在季师益对面的那张床上,把烟放到了嘴里。季师益给他点上烟,他说了声谢谢。

俩人都没怎麽说话,邱景岳吸了半支之後就把烟蒂在报纸上碾灭了。

“小季,这儿还有水洗澡吗?”他问。

“有。”季师益也把烟蒂碾灭。

值班室没有烟灰缸。医院规定不能吸烟,但男医生们长期在酒瓶烟包上加深交情,没几个真正不吸烟。

“我去洗个澡。”

邱景岳背对著季师益开始脱衣服。七月份穿得很少,他只穿了件短袖T恤。裤子则是一条半休闲的黑色长裤。他脱了上衣之後露出的背还是挺结实的,比想象中强壮一些。覆盖在肩胛上的肌群比较厚实,腰部肌肉也不差,虽说腰是稍嫌细了一些。肤色和脸色相似,普通的麦色,只是不知是因为光线还是什麽原因,看起来很有光泽。

然後他脱了外裤。里边是一条紧身三角。臀部肌肉也不弱,腿很长,肌肉形状很不错。

邱景岳转过身时发现师弟在盯著自己看,有些疑惑地问:“怎麽了?”

“师兄身材很好,做什麽运动的?”

正面是成块的胸肌和腱划分明的腹肌,内裤下鼓囊囊的。季师益把目光移回平视前方,对的是邱景岳的胸口。可能是空调开得有些大,直接吹在他身上,他的乳头有些立起来了。

“就跑跑步,打打羽毛球、篮球什麽的。”

邱景岳在季师益上铺放了背包,此时站到季师益跟前,翻找著里边的东西,翻了一会儿,说:“忘带毛巾了,小季,借你的用用行吗?”

“您不介意就用吧。”

季师益往後仰,躺在被子上,看不见邱景岳的头,只能看见他从脖子到大腿的正面部分。看起来就不软、不香、不滑的那些部分。

季师益把头偏到了一边。

房间里的水声响起的时候周芳来了电话,听到季师益的声音哇了一声,问:“你感冒啦?声音好哑。”

“空调室里呆了一天,有点干。”季师益清了清嗓子,说,“怎麽还不睡?”

“想你嘛。”周芳撒娇後问:“你那师兄怎麽样?好玩不?”

“不好玩。”

“你累啦?”

“有点。”

交谈了一会儿,浴室的水声停了,开门的声音传来。季师益说:“就这样吧,回去再聊。”周芳说好吧,你好好休息吧。

那天晚上的很多动作都像慢镜头,包括邱景岳从浴室走出来,用季师益的毛巾擦著头,在白色的灯光下对他笑了一下的样子。然後是他转身,把毛巾挂在衣帽架上,没挂好,掉在了地上,他弯下腰,捡起毛巾,嘟哝了一句:“要重新洗了。”再後来是他又走过季师益床前,去浴室洗毛巾。出来之後又挂了一次毛巾,转过身看见季师益一直在看他,有点疑惑地朝他笑了笑,说:“吵到你了吧?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