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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厢里又安静了,陈均半天不回答也不出声,等得席禹泽内心七上八下唱忐忑。他特别认真的说了这句话,陈均答应也好拒绝也好都是个回答,挨踹的心理准备都做好了,就是没想到陈均不放声。

不仅不放声,他还瞅他一眼,掏出口袋里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眼神黯了下的席禹泽立刻摸遍车厢找打火机却没找到,一巴掌呼上前头司机的脑壳子,叫他拿打火机给他。再转过身来要给陈均点火,那一个却已经吸了一口,赶上幽幽吐著烟圈,呛了席禹泽满脸二手烟雾。

席禹泽又装孙子了,乖乖蹲在那里不躲不避,也没有一丝不恼。那样子看著既实诚又傻不愣登。看的陈均散下去的笑意又恢复了,翘起嘴角勾起一个属於他的标准微笑。

陈均一笑,席禹泽就呆滞。司机在前头後视镜看著都目瞪口呆,万万不敢相认後头那个是自家老大,憋著到底去哪里的疑问继续漫无目的的开著车却没有憋上多久。陈均的长腿一伸,脚顶在席禹泽胸口,眸中深沈:“停车。”

席禹泽扭了扭腰使劲往窗外看:“我手机上网查过了,城东有天合楼,这还没到呢……”

这太傻了。陈均心想。脚上开始用力。“我叫你停车!”

“好好好停车停车……”席禹泽怀疑自己心口处得紫上一个大脚印,却全无脾气越发十分伏低做小的讨好他:“你说吃什麽咱们就吃什麽,停在哪儿?那家麻辣串店还是隔壁中式快餐?”

席二少又把马匹拍到了马腿上,陈均下车不是为了吃饭,而是为了扔掉席禹泽然。他转身就走,席禹泽不明所以又黏糊上来:“陈陈宝贝儿……”

欠踹的玩意儿。陈均一脚就又踢过去了:“别他妈这麽恶心称呼我!”

席禹泽慌忙退一大步,赖著厚脸皮再跟上:“你不喜欢陈陈宝贝儿?那均均宝贝儿?陈均宝贝儿?小陈陈?小均均?”

“滚!”

席禹泽毫不气馁化身牛皮糖:“大街上滚了会弄脏衣服的,不如我们回我哪里我滚给你看?”

陈均无语。脚步飞快七拐八弯进了一条死胡同,在A市巷战没人是他的敌手,只因他是最了解A市各种大街小巷地形的人。这就是地头蛇的好处。席禹泽一时不查果然中计,入了拐角猛地被拉扯一把摔到墙上,後背都酸痛。挺身再想找人,又是只见黑洞洞的枪口。

这一回陈均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绪,席禹泽却真切的感受到杀气四溢。那个能在床上放浪吸干男人的妖孽这一刻仍然牢牢吸引所有人的全部注意力,却多了修罗般的血腥气息,有一种凌迟人心的妖诱惑。

第一次见到陈均这一面的席禹泽并不惊讶,反而像是熟知这一切似的了然一笑:“陈陈宝贝儿,你喜欢什麽样的情侣枪?”

“我喜欢中了枪的你。”陈均如此答复,枪口缓缓向下,对准了他的心脏。跳动的脉搏每一下都感受得到冰凉的枪身,握著枪的手稳稳当当拨动保险,细小声响如同地狱的丧锺。

席禹泽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击中了。他黑亮的眼睛眨也不眨贪婪的看著陈均,口中依旧调笑:“陈陈宝贝儿,中了枪的我,就不能给你去买城西吉祥楼的小笼包了。”

陈均轻啧了声,眼中有一闪而逝的笑意:“你能买到城西吉祥楼的小笼包?”

“当然!你什麽时候想吃都有!”席禹泽就差没摇尾巴了。“还有城东天合楼我已经包了场,咱们先去吃个饭用个餐?”

出来这麽久了,他肚子还真是饿了。一个男人自己生活难免不精心,今天他早饭午饭都没有用,此时腹中饥饿,胃部紧缩。还真有点对席禹泽的提议想赞成。

罢了,杀他不过一颗枪子的事。陈均掉转枪口戳了戳席禹泽的脑门子:“天合楼的赵师傅最近有事回老家了,其他人做的不如他。”

“哎……”席禹泽连连点头:“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

天合楼旁边有家意大利餐馆也挺好。陈均说了地名回到车上,一顿折腾还真是有点乏了。到底不是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了,陈均闭目养神,席禹泽又客串一把小太监,按摩功夫倒真的不错。没过十分锺地方就到,刚要进去,陈均又习惯性扫视周围环境,忽的瞥见辆熟悉的法拉利。转转念头,还是走了进去。

A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一个小时前见过面的人,一个小时後就在同一家餐馆遇到,是有多巧合?他总不能一辈子躲著容涛,容涛也得适应和他皮笑肉不笑的陌路寒暄时刻,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都是早晚的事。

只是,陈均真没想到。容涛的小情人也在。

陈均记忆力还没到老年衰退期,自然把看过的小情人资料记得清清楚楚。叫什麽林林,二十一岁的大学生,年轻有姿色又会来事,还野心不小想上位。真不知道一个男人为什麽也会有女人那麽多的宫心计。

陈均做受是因为他懒得床上伺候别人,即便这样在哪里他和容涛也好席禹泽也好地位都是平等的。没有谁强谁弱的区别。他也难以想象有人会做受做到自己把自己当成女人,不寻思著自强自立反而要去搞後宫争宠那一套──他处理容涛小情人是吃醋,可不是为了分宠爱。

所以,当他收到以容涛号码发来的奇怪短信的时候,他还真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明白这是小情人的试探之计,想看看陈均是个什麽样的“正房”,以便做下一步逼宫打算。

这种不入流的小手段,在他面前还真是不值一提。陈均懒都懒得理,不过按惯例查了资料对症下药处理掉,却忽然不想和容涛过下去了这才收手。他很了解容涛不过是养个玩物,时间到了厌烦了该丢就丢,最多损失点包养费。他自己都没想过居然真的有小情人看上他这棵大树,一门心思的要往树梢上爬。

树梢上可不比树底下,站得高的站不稳,站得稳的冷风吹。况且依靠别人能得几时好?树倒猢狲散,爬的越高摔得越惨,怎麽就是有那麽多自以为聪明的笨蛋他就是不明白呢?

真是纳了闷了。

琢磨一会儿没明白的陈均也不去想了,因为又搂紧他的席禹泽脸上白痴般的傻笑怎麽看怎麽刺眼。一手肘顶过去正中肋骨的生疼也没让他哪怕皱眉,只得心想吃完这顿饭就赶紧走,他还得去看看新房如何装修。

两个人就这麽以紧密贴合的状态进了西餐厅,一瞬间感觉到身上累赘沈甸甸的陈均恍惚觉得自己才是那颗大树。要是包养了席禹泽这样的可太不值了,一点都不好玩还重的很。

西餐厅今天生意特别好,只剩下西北角的一张桌子,位置也算不错。陈均没什麽想法就冷了脸把席禹泽逼到对面坐好,再翻开菜单从最贵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