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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重地喘了几口气,这才慢慢安下心来,只是他现在被绑得像粽子一样,又如何能逃脱这个魔窟呢?

不甘受困的寒渊开始运用自己特有的鱼尾用力地扭动挣扎了起来,鲛人族最有力的部位就是这条庞大的鱼尾,鱼尾上的力气要比人类双腿的力气大上许多。

鲛人族的鱼尾不愧是他们最有力最灵活的部位,没一会儿,绑在上面的绳子便被磨得松脱了,不过寒渊的漂亮尾巴上也留下了一条条红色的伤痕。

不过他现在顾不得这些了,只好猛地将尾巴用力一甩,将自己整个都甩下了床来。

只是地上比不得水里,虽然他的鱼尾灵活有力,但是到了地上却很难发挥作用。

百般无奈之下,寒渊只得用力翻转扭动著硕大的鱼尾,在与地面的拍打之间,让自己的身体满满地滚向门口。

不管滚去哪里,先滚回水池里藏起来才是,寒渊如是想。

御史府里一阵喧闹,暂时还没人来管後院这只满地翻滚的鲛人。

然而就在寒渊就要滚回水池中的前一刻,一队人马冲进了後院,为首的一名统领似的人物挥手一摆,发出号令,“搜!今晚便要把这御史府抄干净!”

明亮的月光下,映射著冰蓝光芒的寒渊格外显眼,他拍打著鱼尾一点点将自己往水池里移去,冰蓝色的长发也在身後微微发抖。

“何方妖怪!”统领带了两个士兵过来,用长矛将寒渊压在了地上。

可恨,就差一步了!没能如愿藏进水中的寒渊,只好转过头,月光下,他的容颜凄惶之中亦有一份认命的镇静。

“我不是妖怪,我是鲛人。”

“啊,鲛人!传说中的鲛人!居然是活的!没想到这个老贼居然连这样的珍兽也有,快带他去见大将军!”

大将军又是什麽样的人呢?

因为老御史的龌龊行径,寒渊对南陆人族,尤其是达官贵人们特别没有好感。

寒渊被两个士兵抬著来到一顶八抬大轿面前,统领上前隔著轿帘对里面的人低语了几句之後,只听轿中传出了一个冷酷而沙哑的声音。

“鲛人?……把他带回大将军府,从此次抄家的名单上除名。”

出了御史府,自己又要去将军府吗?看来人族的达官贵人还真是喜欢鲛人啊。

只可惜这对自己来说,似乎并非一件好事。

一大块黑布蒙了上来,寒渊被完全裹了进去,接著他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胸口,腰间以及鱼摆处都被绳子紧紧地缠绕了起来。

是害怕自己逃跑吗?寒渊极不舒服地扭了扭尾巴,紧接著又被抬起,放到了一辆马车之上。

浓浓的夜色与吵嚷的喧闹之中,这辆装载了寒渊的马车先一步离开了御史府的抄家现场。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终於停了下来,寒渊迷迷糊糊地被人抬下了马车,他想,一定是到了大将军府吧。

大将军还没有回府,所以寒渊被安置在了一间偏房里,因为他是珍兽的缘故,看护他的人也格外小心谨慎。

离开水太久了,寒渊觉得开始有些不舒服,他在床上摇了摇尾巴,向一旁的看护恳求道,“请将我放进水里吧,我觉得有些难受。”

两名看护面面相觑,因为担心害死这只珍贵鲛人,立即答应了他的要求,把他放进了平时沐浴的水桶里。

虽然水桶窄小,但是好歹里面有自己最喜欢的水,寒渊在水桶里扭不开身,不过却心情愉悦了许多。

正当他在水桶中想小憩一会儿的时候,看护们忽然都站了起来。

“见过老爷!”

老爷?是指大将军吗?寒渊好奇地转过头,看到一名身著黑衣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大将军的身材很是魁梧高大,但是腿似乎有些问题,左腿只能慢慢地挪动,不过即使如此,他却并不要人搀扶,也不借用拐杖,而那头花白的发丝更是梳得一丝不苟,束发的高冠让他显得威严而尊贵。

这就是大将军吗?寒渊看到他的第一眼,心中只觉得可怕。

这个男人的五官深刻,并不能算难看,但是因为戾气太甚之故,竟成了一副冷酷而狠毒的面相,与此同时,大将军右颊上贯穿了眉骨到下颌的几道恐怖的伤痕更添加了他的狠戾之气。

“这就是那只鲛人吗?”

大将军的声音和他的长相一样,让人只感到冷酷。

“回禀老爷,是的。”

大将军慢慢走到木桶边,他看了看在自己面前神色局促的寒渊,忽然伸出了手,一把掐住寒渊的脖子,将他半拖出了水面。

好可怕的力量,寒渊无力地拍打著扼住自己的铁腕,鱼尾猛地一摆已是打翻了木桶。

冰蓝色的鱼尾彻底地呈现了出来,引得大将军微微眯了眯眼,他忽然冷冷一笑,放开了寒渊,任由对方捂住脖子在地上喘息。

“把他洗干净,送到我的卧房来。”

大将军甩了甩宽大的袖子,脚步艰难地回过了身,那双阴郁而冷酷的眼里闪现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第四章

听到卧房这个词,以及想到大将军那张阴郁冷酷的面容,寒渊觉得紧张。

他想,这个家夥或许比御史更为变态也说不定。

大将军府中宽大而朴素的卧房和御史府中每一间都极为奢侈的房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浑身滴水的寒渊被人抬到了大将军的面前,然後悄然告退。

一袭黑衣的大将军此刻正坐在铺著厚厚毛料的床榻上,他抚著自己的膝盖,身子略微有些向前倾,鹰隼般的目光冷冷地扫视在寒渊的身上。

寒渊不安地轻拍著尾巴,不知道面前这个至少从外貌上看来无比冷酷阴沈的男人会对自己做些什麽。

“鲛人们现在都住在什麽地方?”沈默了片刻之後,大将军先开了口。

听大将军的口气似乎对鲛人们很熟悉似的,寒渊心中生出些许疑惑,答道,“自然是住在远离人族的深海里。”

“那你为什麽上岸会被带到我国?”

“没什麽,我在水底呆腻了,想上岸看看。不小心……就被抓到这里来了。”

寒渊不愿对这个浑身散发著令人恐惧气息的男人吐露关於自己的太多,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随便胡诌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寒渊太过随便的态度让大将军感到不悦,他看到对方缓缓站了起来,昏暗的油灯下,大将军右边面颊上那几道伤疤显得更为恐怖。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发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