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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既然现在他还在那个该死的将军的掌控之下,吃与不吃总是难逃命运,还不如吃得饱饱的,就算死也是条饱死鱼。

阿珠听见寒渊对殷战一脸反感,轻轻摇头说道,“其实将军不是坏人……”

她刚说完这一句话,身後的卫士们便高喊著“见过将军”,接著身後便响起了缓慢而有力的脚步声。

转头一看,果然是殷战独自走了过来。

那双冷酷的眼缓缓扫视到水池边,殷战轻咳了一声,挥了挥手让阿珠暂且离开。

寒渊见到这个让自己又恨又怕的人族大将军,随即将水果什锦和小青虾拿著游到了另一边,他可是一点也不想接近浑身透露著阴沈恐怖气息的殷战。

他瞥了一眼越走越近的殷战,心道,如果这都不算坏人,那世上或许便没有坏人了吧。

“东西,还吃得惯吗?”

殷战站在池边,远远望著在另一岸剥著小青虾的寒渊。

寒渊丢开一个虾头,表情满意地将虾尾里肥厚的肉挤到嘴里,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他讨厌和这个男人说话,甚至他一听到对方这低沈冷感的声音就觉得浑身不适。

“天气快变冷了,你在水里不冷吗?”殷战微拧著眉,轻轻叹了一声。

寒渊一听,笑著滑进了水池中,他在水里自在地翻滚了几圈,用手扬起一串水花。

“我可是鲛人,最喜欢的就是冰凉的水了,怎麽,将军大人你还想拿我去烤烤暖和吗?”

殷战低了低头,忽然笑了起来,他仰首看了看天,似乎也没什麽可和寒渊多说的。

寒渊以为对方大概是在默想要对付自己的手段,心中忍不住咯!了一下,他轻轻地晃著鱼摆,不安地看著一直默不作声的殷战,终於忍无可忍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麽?我知道你憎恶鲛人,你要杀我便杀了好了,何必这样戏弄我?”

“杀你?不……我不会杀你。我又怎会杀你?”殷战侧目看了寒渊一眼,神色沈重地摇了摇头。

很多年之前,他曾经遇到过一只名为寒洌的鲛人,那只鲛人与他相结共好,最後更是怀上了他的孩子。

当时他曾笑言道,这个孩子既然是寒洌所生,那麽孩子理所应当与他同姓,更是亲自取了渊这个字作为日後孩子的名,只可惜他还没能等到孩子的出生,便被自己的父亲将他与寒洌生生拆散,尔後他更是听说了寒洌已被鲛人一族作为叛徒而杀死。

这麽些年来,他一直未娶,因为他的心中一直无法忘记那只鲛人,也无法忘记那个他不曾亲眼看一看,亲手抱一抱的孩子。

大将军府的所有人渐渐地看出来了,向来憎恶鲛人的大将军似乎有些喜欢这只名叫寒渊的鲛人,而寒渊却是很厌恶对他关心备至的大将军,或许对那只鲛人来说,大将军的所作所为都是有阴谋的。

宽阔的水池对寒渊来说无疑是个好的戏耍场所,他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水中打滚,拍打起各式各样的浪花,甚至一跃到半空再重重地入水。

“要不要给他点什麽好玩的?”

殷战站在花园门口,远远地看著一个人都玩得很开心的寒渊,问身边的侍从。

侍从不可思议地望著脸上居然露出了几分慈爱的殷战,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我看他一个人,挺寂寞的吧。”

殷战又说了一句,他扶著花园入口的门框,看著寒渊的眼神似乎有些迷惘了。

第二天,寒渊从小木屋里甩著尾巴出来,便看到水池里丢了几个五颜六色的圆球。

旁边还有好几个侍卫站著,正在将一座假山抬进水池之中。

“这是在干嘛?”寒渊不解地问。

气喘吁吁的侍卫一边将假山小心地放入水中,一边回答道,“奉将军大人的命令,特地给寒渊公子送上一些新鲜玩意儿。”

新鲜玩意儿?寒渊皱了皱眉,他挑了挑冰蓝色的长发,疑惑地转著眼珠。

他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殷战的什麽阴谋。

新搬进水池的假山和浮球并没有引起寒渊很大的兴趣,反倒让他不在水池中变得畏手畏脚,生怕不小心就中了什麽机关。

适得其反的事态发展让殷战的脸色变得再度不好看,他披著厚厚的裘袍,神色郁郁地转了身。

花园里水池中,水花声哗啦啦地响著,让他的心头的感受十分奇妙,那一瞬间,他好像回到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也是这个花园的水池中养著一条漂亮的鲛人。

他好奇地趴在墙头第一次见到了鲛人跃出水面时优美姿态,从此内心中便再也无法忘记那抹身影。

第六章

虽然这几日没在水池边见到殷战那令人觉得不快的高大身影,但是寒渊却知道,对方一直躲在花园门口偷看著自己。随著天气越来越寒冷,殷战披的衣物也越来越厚重,寒渊想他会不会等到天气最冷时就把自己切片烫火锅吃掉?耐寒的鲛人肉吃了或许能养气保暖吧。

想到这里,寒渊坐在水池边兀自笑了笑。

他放松地拢了拢干爽的发丝,鱼尾悠悠地水面画出一圈圈涟漪。

自己到底是个异类,在鲛人族中也好,人族之中也罢,似乎终究没有自己最後的容身之处呢。

晚饭的时候,寒渊发现自己今晚的食物特别丰盛,而且还有一份以前没吃过的东西。

他是第一次吃到这种圆圆糯糯的东西,里面的馅带著微微的鱼肉清香,只是他并没吃出来是什麽鱼肉。

阿珠看到寒渊一口气吃了三四个这样的肉饼,忍不住说道,“多吃点吧,这可是老爷特意吩咐下人做的胖头鱼饼呢,胖头鱼可是好东西,乃是东陆和南陆接壤的红海海域才有的特产,生活在白海的鲛人们只怕没吃过这种香甜的鱼肉的吧。”

“胖头鱼吗?”

寒渊愣了一下,他看著糯饼里夹著的白嫩鱼肉,茫然地摇了摇头。

这麽珍贵的鱼肉那个阴沈可怕的大将军为什麽会舍得给自己吃呢?

难道喂饱自己之後,便是把自己也剁了也这样放在糯饼里吃掉吗?虽然他并不怕死,但是若真被剁成肉酱,却还是觉得有些胆寒。

正在寒渊暗自臆想之时,大将军府的侍卫们急急地闯了过来。

为首那名统领神态威严地走到寒渊面前说道,“大将军要见你,请随我们来。”

我只是一尾鱼,怎麽随你们来?

寒渊好笑地望著他们,无奈地拍了拍鱼摆,暂时无法化出人腿的他在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