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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比着谁更沉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周琼先起身,像是屁股底下有刺儿似的猛地弹起来,然后快步走出去。

客厅里只剩下了江泉。

周琼起身走了,他眼神一黯,手下意识的动了一下,却最终只是落向了虚无的地方。

他无处着陆,只能随波逐流。这一点在他向鲍贺数次求救无果之后终于水落石出。

鲍贺,这个他一直叫“叔叔”的人,在他上次传递了消息之后似乎蒙受了损失,然后最后跟他通了一次电话,此后再无消息。

鲍贺在最后一通电话里告诉他:“你自求多福吧。以前你跟我没关系,以后也是。”然后就干脆利落的挂了。

不一会儿,周琼却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只药箱。他走到江泉身前,跪坐在地毯上,打开药箱,沉默而强硬的解开了江泉的衣服系带。

“别动。”他制止住江泉一点细微的挣扎,声音沙哑地说道:“别动,嫂子。”

周琼有条不紊的给江泉身上的新鲜伤口上药,包扎。

周琼的手掌抚上江泉背上青紫的地方,滚烫的掌心刺得江泉一颤抖但是他没有逃开,或许是累了,或许是因为信任。

周琼微微施加了一点力道在伤口上按压搓揉,他附到江泉耳边,垂下眼帘,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痛吗?”

江泉微微点头。

周琼紧接着沉声说道:“……那我心里的痛,你能感觉到吗?”

不等江泉回答,他自言自语道:“但是这痛苦不坏。有的痛苦使人浑浑噩噩,有的痛苦却能使人清醒。我经历过了这痛苦,才明白我该做什么,才明白我要什么。”

他松开江泉,给他系好衣服。然后安抚似的摸了摸江泉瘦骨支棱的后背,小声说道:“嫂子,我祝你幸福。但是我要的幸福,我不会等,我也不该再等了。过去我总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切都能等到。但是,”他微微站起来一点,用了点力提起药箱,“真正的好东西往往需要与之相匹的付出才能得到,我认为它值得我付出,所以我不会放弃。”

就在江泉以为他要离开时,他又稍稍弯下腰,坚定不容置疑地扳过了江泉的脸,认真而深情地看着他的双眼,慢慢说道:“我让你久等了。”

他在江泉嘴角印下一个滚烫而湿润的吻,然后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

江泉冰凉的手指摸过嘴角湿润的地方,那处仍有余温,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松下来了,原本背在身上的千斤重负仍在,但是他却好像没有那么累了。

周琼的承诺未必可以兑现,但是它确实是个弥足珍贵的慰藉。

第16章第一颗骰子

婚期定在了十月一日,这个日子是个举国同庆的日子,一个常见的婚期。

婚期当然是周浩一锤定音,按他的意思当然是越快越好,所以当秘书把六个筛选过的日子摆在周浩面前时,他毫不犹豫选了日子最近的那张,并且略带责备地问了一句:“不能再快点儿吗?”

秘书恭恭敬敬的回答:“算上宣布、筹备,这个日子是能够按照最低要求最快完成的截止期。如果选偏中间或者偏后的日子,筹备更加完美,届时婚礼效果会更好。”

周浩的回答是把选期纸扔到秘书脚下,不满道:“就这个吧。就按最低最快的标准来。下次别再说出这种愚蠢的建议,跟了我这么久,连我的行动逻辑也不明白吗?”

秘书难堪的顿了一秒,然后顺从地捡起脚边的纸张,恭敬答道:“是,周总。”

在这个公司里,周浩的风格就是说一不二,他不喜欢违背自己心意的建议,而且会毫不留情地驳斥和贬损提出这些建议的人,不论建议本身是否有益,也不会管建议者提出建议的出发点是否是好的。

在公司的制度里,周浩独裁者的人格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凸显,他说的话就是绝对的命令,他的意志必须是所有人的意志。

在工作中,下属不能违背他。在生活中,家人不能违背他,即将成为他的“家人”的江泉自然也不例外。

一个伪装成beta的omega,在获取了某种好处的同时,丧失了受到abo人权保护机构格外优待的利益。一个占人群绝大多数的普通beta受到了侵害,在实际上比一个人群中相对稀少的omega受到侵害更加难以主张自身的权益理论上来说不论是beta还是omega都应受到同等的保护,但是实践上更多地保护措施回向人们印象中柔弱、娇贵的omega倾斜。

周浩利用江泉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这一点,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实践自己的暴力理论,他用肉体伤痛在江泉的心理上建立权威的形象,让他不敢反抗自己,对自己言听计从,甚至崇拜自己,习惯暴力,最后甚至难以离开自己。

他很小的时候就从alpha父亲那里学会了这一套“以拳头为信仰”。他亲眼见到他的omega母亲在保护机构试图将alpha父亲送进监狱时哭着出庭请求原谅和和解,亲眼见到omega母亲在alpha父亲被放回家后平静而温顺、甚至是享受的接受了毒打。

看哪,人性多么神奇,多么扭曲。周浩不爱这样的人性,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这一套操纵人的本事,而且对于在实践中运用它跃跃欲试。

江泉满足了他的愿望,并且他执意对自己omega身份保密更为他的“尝试”开了绿灯。

他开始“喜欢”江泉,因为他在江泉身上看到了自己母亲的影子一个彻底的受虐成瘾者,一个天赐的**隶!

在周浩敲定婚期的那一天,鲍贺接到了一通神秘的电话。

彼时,他正在为因江泉传递出的错误消息而蒙受的巨大损失焦头烂额,这通没有备注的神秘电话打来,他原本打算直接按掉,但是冥冥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促使他接通了。

“喂,你是……?”鲍贺的眉头先是紧皱,随后又慢慢舒展。

“好,等我考虑考虑,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希望你能理解。”装模作样打完官腔,鲍贺挂了电话,环顾凌乱的办公室,他骤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周浩啊周浩,我早就料到你会有今天,没想到来的这样快!真是天助我也啊!哈哈哈哈”

随后,他亲自从保险柜里取出了一台包含着重要机密并且层层加密的电脑,然后乔装改扮,按照神秘人的要求立刻赶去市中心,将电脑交给了购物中心一楼一个蓝色背带裤青年的手里。

鲍贺被周浩利用江泉传递出的假消息打击得几乎一蹶不振,再加上周浩趁火打劫步步紧逼,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在绝境中,那台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