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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窃私语

窃窃私语

水叮当169

文案

好啦,她承认是她先喜欢他的啦!

这个小鼻子小眼睛的小心眼男人……

从六岁那一年,他救了她免于被卡车辗成肉饼

她就注定得一辈子受他欺陵

更可恶的是,就连身边的人都一块儿欺负她

成天对她窃窃私语,教她别不自量力

因为天之骄子永远不会和丑小鸭在一起!

她谨遵教训紧紧守护自己的心不让他靠近

谁知这个鸭霸男才风尘扑扑飞回台湾这个土地

当晚她的贞操就完完全全毁在他的手里

还口口声声追索她的感情和真心……

唉,她很想相信他所有的甜言蜜语

可六年前那难堪的回忆,实在让人很难忘记……

裘诺之招供

好吧、好吧;她承认当初是她先喜欢他的啦!

这个小鼻子小眼睛小心眼的小器男人……

(头顶传来一记爆栗。)

呜呜……她好可怜……先说好,是「喜欢」喔。要不是那家报社将方智范拍得太丑,她才秉持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宾拉登」精神……

(收到一道必杀凶目。)

呃,有点扯远了……

言归正传,反正这个秘密早在二十年前便不再是秘密,而且已经召告三千人整。

为什么她的记忆会好到记得六岁时发生的事情呢?在心爱男孩面前出糗,并被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耻骂为大肥猪,她相信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会忘记。

不可能忘记!?她才不是那种小鼻子小眼睛的女人。而是那些三姑六婆嚼舌根的功力令人甘拜下风!

怎样,想听她说故事了吗?

想?

你们说想就想,本姑娘是那么没有志气节操的吗?想当年……

(一支飞镖正瞄准著她!)

呜呜……别射她,她这就娓娓道来……

第一章

叭叭叭!

整个城市就像沦陷在喇叭瓦廛中的巨大祭品。

陪葬的是数以万计困坐车城忙著赶上班的小老百姓。

身为亚洲四小龙之一的首善之都台北,车道东边是日夜赶工的大工地,西侧的马路已由一线道变成足以列为世界奇观的四线道,右前方一位把头发染得七颜六色的辣妹停下车,忙著跟公车司机叫骂;左后方有街头艺术表演者,不知名的乐团一迳地震天价响……前方的红灯变为绿灯,再由绿灯转为黄灯、红灯,车流却是一动也没动。

终于--

「Thissthesecondwar?」一道强而有力的英文进出,老外从车窗探出头,咒骂刚刚机车骑士撞了他后视镜又马上跷头远飙。

原本麻木坐在车中,适时摇下车窗的裘诺听见这话时露出会心的一笑。

每逢车潮出现壅塞现象有人当街破口大骂,裘诺便很佩服那人的勇气。她的车子也像个果冻,卡在中间进退不得,但她就没有那样的本事。

你懦弱的永远不敢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闷热的暑气旋荡在肌肤四周,一句话霍地无厘头的袭上心头!

这句话已经很久不曾浮在心口;就像吃饭、就像呼吸空气,她习惯性地忽略那句话--但诚实一点的话,她得承认自己也有鸵鸟的一面。

觑瞄一眼车上的照后镜,裘诺满意地看见她的妆在车厢内的冷气下依旧完好如初。

镜子里的女人,一张容颜光彩焕发。

双眉经过勾勒后微微上扬,眼眸经过彩笔妆点,变得冷静俐落,且不见原有的甜美气质。最教人感到满意的是她双唇时时刻刻保持垂涎欲滴,教人永远猜不著口红底下的真正颜色。

这张脸是十足的大都会产物、一百分上班女郎的制式范本,在都市最常见的上班女性妆彩就属于她这类型。谁能想像这是昔日怯生生的丑小鸭?

朋友们都说,她的稚气已被成熟的冷静取代。

这是含蓄的说法。其实是老了吧!再过两个礼拜她便挥别二十五,蛋糕上多插一根蜡烛、正式迈入二十六岁。

年龄从来不是她在乎的重点。六岁、十六岁、二十六岁……如果最在乎的人不在身边,真的没什么好在乎的!

车内的收音机里传来女主播沉稳报导著昨日新闻--

「永和厕所色狼事件,日前警方已镇定一嫌疑犯,嫌犯为台北市……」

「中共国家主席江泽明前访英国,再度呼吁台湾领导人,台湾为中国大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一个中国』才是两岸和平的契机……」

「甫获今年全球金技奖,连续三年登上艺术殿堂的旅法知名摄影家方智范,将于下月二十六日回国替义大利知名家具Jamp;amp;J掌镜,并有三场青年学子讲座,预估将在国内刮起一阵方氏摄影风……」

叭--后面一声长长的喇叭声震天价响。

计程车司机探出头朝前方裘诺的白色雅哥喊道:「小姐,已经绿灯,你是卖开无?」

喇叭声及台湾国语将裘诺震回现实世界,她如梦初醒地回过神。

她跟著车潮往前方移动。收音机此时传来轻亮、无杂质的歌声,是王菲专辑里的歌,「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你眉头开了所以我笑了

你眼睛红了我的天灰了

啊天晓得既然说你快乐于是我快乐

玫瑰都开了我还想怎么呢

求之不得求不得天造地设一样的难得(词:林夕)

她同歌声中的人问著:是呀,她还想怎么呢?

裘诺咬著下唇,甩甩头,一路上聚精会神,再无分心的开著车。这是往她上班地点每天必经的路,在那个路口转弯、直走、红灯、绿灯,再转弯……她闭上眼睛都会走。人生如果也能被安排好、这么规律,那该多好。

世界上每个人似乎都做著同样的事,就像生命中所做的选择,每个人都背负著不同的悲伤迎向今天。而每个今天都是重要的。

早上七点二十分,裘诺在公司停车场的入口斜坡前摇下车窗,和警卫伯伯打招呼,嘴角是多年来计算好的完美弧度,一个疏远又不失亲切的微笑。

「裘小姐早。」警卫回道。

七点三十分,裘诺在地下室停妥车。

七点四十分,她由员工入口走进公司--一家五星级的知名饭店。走廊上,下班上班的后辈看见她皆恭敬地唤道:「裘经理早。」

「早。」裘诺颔首。深蓝色的制服包裹著娇小的身材--一五六公分、四十五公斤,俏丽的黛咪摩儿头,嘴角一颗小小的美人痣是「和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