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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头撑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想着什么,不多会儿,目光慢慢又滑到左边,安安静静如一尊静佛般端坐在那里的不七。

不七一身白色的衣裙,身体不好,血色也不足,所以脸色也总是苍白,看得出不健康,可也不讨人厌就是。不七几乎都是白色的衣服,晓卿不喜欢她穿别的颜色,久了久了,不七好像也适应不了别的颜色了。

陈晓卿揉了揉眼睛,昨晚没睡好,又做梦。

这梦也做了十几年了,从初时的惊心动魄到现在的平淡不惊,晓卿都忘了是从何时开始做这个梦了。

梦境一样:就是一个女人,又看不到具体的眉目,一片空白,跪在巨大的佛像前哭喊,“他生我死!我生他死!我们永远阴阳两隔!永不碰面!”

哭得相当凄惨,悲凉。

隐隐约约,晓卿就只看到那女的眉心间好像有颗红痣,红的惊心!象一颗眼泪,又是红色的,那就是血泪咯

刚开始做这个梦时,醒来,晓卿就觉得心脏挺难受,象被人割了一小块去的,严重了,晓卿第二天还要去医院看看,开点药吃。家里人是不知道,要不还不急死,晓卿自己也去医院检查了的,好好儿的,他也就没在意,再加上,这越往后啊,做这个梦做频繁了,好像也无所谓了,心,还是疼,吃了药,就好了。再到后来,梦了,除了当晚折腾睡不熟,醒来,心也不疼了,晓卿更是无所谓了。

不过,这梦啊到给晓卿落了个“嗜好”,忒喜欢脸庞有红痣的女人,如果眉心有更好。当然,一定要纯天然。多少女人知道他这癖好自己去“点”呐,有些人“点”的那跟纯天然的真没分别,可是,不知咋搞的,你如何乱真,晓卿他就一眼能看得出真假,闹过不少笑话,晓卿那嘴有时候忒不厚道,把人毁的可,人就爱他咋办,被伤得脸面全无照样“甘愿匍匐”在他脚下,跟他,随他,爱他,宠他晓卿,照样无所谓。

所以,你去看晓卿常喜欢的那几位,除了各个顶尖儿漂亮,灵慧,学识高,独立自主,还有个不可或缺的特点,面庞上都有美人痣,真正美人痣!俱是大美人不是!

哦,除了这小不七。

当然,她也不能算在“晓卿喜欢”的行列撒,

不七不漂亮,顶多算清秀,

不七不灵慧,你想,人一病就怏,哪还有那骨子精气神儿,再说,又是个哑巴。

不七更不自主,她啥都依赖着晓卿,就像晓卿供着的一尊小菩萨,摆那儿就供着,喜欢时就拜拜,多数时候,就摆那儿,哪还有闲工夫天天去搭理?

不过,晓卿又不能没有她。

晓卿发现,只要他有个什么心愿想达成,只要把不七放在寺庙里“熏”三天,然后自己再跟她一步不离整整呆上一天!准心想事成!

当然,这“一步不离”里,跟她“**”一下,事情更顺利完美!

至于跟不七床上那点事儿,晓卿就不想去想了。不七是个小菩萨咧!那到了床上,更是个菩萨!淡定天然。哦,还是个病菩萨。说个不敬的,每次弄她,晓卿觉得就像在弄一尊玻璃佛像,弄碎了咋办!当然毫无情趣。

还有,不七脸上,甚至全身,没有任何痣!

这也是不七身体上唯一的“独一无二”吧,真正的“洁白无瑕”!你去把不七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去翻个遍儿,绝对找不出任何瑕疵,洁白如玉,有时候,她病了,全身血色更暖,肤色几乎透明,连经脉有时候都看得清清楚楚!这时候,晓卿更不敢去揉她,好像只轻轻一碰吧,她,就碎了

不过,那些个美人儿,甚至眉心有正宗红痣的,晓卿想都没想过梦里的女人可能是她们,到是不七晓卿总怀疑是不是她?

可她没红痣啊!

这不,昨天又被那梦折腾了,晓卿不由自主又盯着不七看,是不是她,是不是她咧,

这么歪着看还不通透,晓卿干脆起身把不七身子掰过来,眉头皱着盯着她的眉心!

不七还是那样静静地望着他,

晓卿拿小指甲头儿去点了下她的眉心,“疼不疼,”

不七摇头,

晓卿又用小指甲盖儿掐了下她的眉心,“疼不疼,”

不七不做声了,就是眉头也皱起来了。

你说疼不疼,他掐的真狠!

晓卿看见自己真把她眉心掐了个印儿,心里畅快,可又觉得不舒服,跟她揉了揉,松开她,

“这次去寺里住,别闹别扭啊,尘空烦死你了。”

不七象个菩萨淡淡移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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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七

“这次去寺里住,别闹别扭啊,尘空烦死你了。”

咳,你还不是烦死我了。

前段儿天气无常,我又病了,永远的呼吸道疾病,哮踹,去医院住了才小半月,落家里都没一天,他就要把我又送回庙里

其实,哪个年轻人愿意住在那里!

天天,处处,时时,除了静,还是静!

其实,我喜欢热闹,

本来就是个哑巴了,自己一个人呆着,静就已经够枯燥了,可偏偏我呆着的这些个地方医院,静,寺院,静!我确实很不喜欢。

所以,只要寺院里做法事,我最开心,倒不是那佛音缭绕咋了,就是和尚念经吵吵嚷嚷,听着忒喜庆,所以,尘空总说我,听大悲咒也能笑,很不地道。那老和尚是不喜欢我。

而且,我怕冷,有时候,陈晓卿为了把我“熏”个清净,总给我选的是最高最空旷的地方住着,那里冷,没人气儿,我住着难受。总是要不少人进去“翻修”了,有时候,看见不管是他遣来的战士,或者是尘空派来的和尚,在里面忙活一阵儿,沾了人气儿撒,我再进去住,就,踏实了。

其实,他这次不需要跟我说“闹别扭”的事儿,因为,我知道归元按规矩这几天要搞水陆法会了。他这次把我送回寺里,我是情愿的,因为,寺里一下要多热闹了,真好。

下了车,按老习惯,他牵着我先去中院的大雄宝殿拜了拜释迦牟尼,释迦的两侧是他的两个弟子阿难和迦叶。陈晓卿有时候也喜欢喊我阿难或者迦叶,那是他高兴的时候,因为,这俩儿离佛祖最近,他心想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