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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走远。身后秦束的尸体被两个太监拖走,那滩刺目的血迹也很快就被洗刷干净了。

元宁十五年,太后逝于慈安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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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您醒了,时辰还没到,要再躺会儿吗?”柳清棠在床上一个翻身睁开眼,就听见伺候在薄帘后的缀衣上前一步在帘外轻声道。

柳清棠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是她的寝殿。可是明明她已经喝下了皇帝赐的鸠酒,按说应该已经死了,如今这又是怎么回事?

“太后娘娘?”见柳清棠许久不做声,帘外的缀衣又疑惑的轻唤了一声。

“什么时辰了?”柳清棠拥被坐起来,摸着自己温热的手臂,尽量让自己装作淡然的问。死而复生这种情况,她也只在民间话本里听说过,如今自己亲身体验了一回,怎能不感到骇然。

“卯初呢,平日里都是卯正才起,娘娘可是昨夜里睡得不好?”缀衣问的小心翼翼。

“头是有些晕,不太清楚,这会子连现在是元宁几年都模糊。”柳清棠扶着额,状似无意的道。

缀衣马上就回答道:“今个是元宁五年呢,十月初九。奴婢要不要去给娘娘唤太医来看看?”

“不必,我再歇歇,今日早朝,告诉皇帝一声我受了凉就不去了。”柳清棠一边说一边用力捏着手心,神色有些恍惚。

元宁五年,是她二十岁的时候,进宫成为太后已经五年了。她竟然在死后回到了十年前,这难道是佛祖的恩典,让她重来一次?

心绪烦杂,柳清棠在缀衣小心的服侍下再次躺下,闭上眼睛想要平复一下心情。可是这一闭眼,脑海里就闯进一双浑浊的眼睛,那是秦束死前的眼睛。

秦束……

柳清棠忽然一颤,闭着眼睛开口道:“缀衣,去将……秦束叫进来。”

秦束这时候还不是慈安宫的太监总管,而是一个小领事太监。平日里连她的面都很少能见得到,多是在外头行走办事。她忽然在这个时辰叫这么一个平日不怎么接触的太监进来,应当是不妥当的,但是柳清棠此刻非常想要亲眼看看他,看到他还活着。

因此,不顾缀衣诧异的神色,柳清棠再次道:“去吧。”

“是。”触到柳清棠的脸色,缀衣也不敢多说什么,应声后走出去让门口的小宫女去唤人。

人很快就到了,柳清棠神色有些异样,靠着靠枕挥手让缀衣退到外间,静静看着下面跪在她床榻外垂首扣头的秦束。

“太后娘娘吉祥。”

他的声音一直这样,冷冷的让人觉得不舒服。这宫里的太监每个人都要学会笑,就是那声音里面也要带上笑,不然会让主子不喜。偏偏只秦束,连笑也让人觉出一股子阴冷的意味。

“向前来。”柳清棠屈起手指扣了扣床舷。

跪在下首的秦束只稍稍顿了顿就小心的膝行上前,没弄出一点声响靠近了脚踏。他小心翼翼的连头都没敢抬起来。

领事穿得是黎色长袍,伏在那里袍角四散,让柳清棠有一瞬间想起那时候,看到他躺在宫道上满身血渍将死的样子。一错眼就觉得,现在的衣袍也沾了血似得。

柳清棠忽然倾身上前,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抬起了秦束低垂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我又作死开文啦,求收藏求评论求抚摸~

看文须知:

1、养肥会养死的

2、受到打击就不想码字

3、脑洞大口味重文笔差

【特别注意,这是架空架空架空,所有不合理的都请自我催眠说是烂渣作者的设定,不要用正统的历史去对比玩找茬游戏,我真的不能满足妹子们严谨考据的爱好啊求放过_(:з」∠)_】

以上,让我们一起愉快的看文吧~

☆、第二章破晓

第二章

卯初,这时候天才刚破晓,宫里侍奉的奴才们都已经起了身收拾好自己,等着一会儿主子有动静后去服侍。

这段时间若是没有分派到差事,就难得的闲下来了,趁着这个空闲,秦束一边回忆,一边用手指沾着水在桌上比划着以前在书里看到的字。

在宫里等闲太监是不识字的,也没有那许多时间和纸墨能耗费,这样比划几下也就聊胜于无。可是秦束很认真,自进了宫之后他就是如此,什么都要虚心学上一些。为了自己那微薄而不能言说的心愿,为了日后能靠着这些往上爬。

零零碎碎回忆到十几个字上头,秦束忽然听见同屋的,在前面听差的一个太监急急走过来,张口便道:“秦束,快些,前面太后娘娘唤你去回话。”

太后娘娘唤他?秦束心里一怔,反应过来心中一慌手下用力就挂住了桌面上的木刺,带出一串血珠。没有在意那一点疼痛,他腾地站起来向前走了几步。

“前面有没有说是什么事?”

他平日里就是个站在殿外等着主子有什么事,就跑腿去各宫传达的小领事,手下管着两个刚进宫不久的小太监。在太后娘娘跟前也不怎么得脸,很少有机会能去面前觐见,今天这么忽然的召见让他不禁感到心里慌乱。

秦束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对太后娘娘的那点子心思被知晓了,现在要拿他去问罪。可是马上他又反应过来,自己平日从不逾越,最多只敢在太后娘娘去上朝经过中庭的时候敢抬头看看她的背影,应该不会被人发觉。若真被发觉,恐怕就是直接乱棍打死了,怎么还可能招他去。

“前面姑姑也没说的清楚,你还是快些去吧。”

“我知道了。”秦束边走边掖好袍角,把手上沾上的水和一点血迹擦干,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太后住的宁安阁。

门口有宫女等着,见了他就招招手示意他进去。秦束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赶路的粗喘,这才低着头走进暖烘烘的阁子里。眼睛盯着地上花纹繁复的织花地毯,丝毫不敢瞟其他地方,只向前伏跪在地,低声道:“太后娘娘吉祥。”

“太后娘娘,秦束到了。”缀衣拨开帷幔,低声对闭目思考着些什么的柳清棠道。

柳清棠睁开眼,看向帷幔后跪着的人淡然开口:“缀衣你先退下吧。”

缀衣悄无声息的走到前面的隔间,里面便只剩下柳清棠和秦束两人。

秦束听到柳清棠那带着些困倦的慵懒声音,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绷着背努力压抑着自己心里某些情绪。

“向前来。”

秦束一滞,依言膝行往前一些,仍旧没敢抬头看床幔里的人。他还是第一次和太后娘娘离得这么近,一股淡淡的幽兰香往鼻子里钻,直直钻到了心里,撩的他神思有些迷糊,只靠着长久以来的习惯保持恭敬的姿势跪在那里。

许久没听见床幔里的太后娘娘出声,秦束正觉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