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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陈励深,你就接受现实吧啊,你的植物花房已经被我加了一张席梦思,以后啊,我就要住在这儿了。”

“梁肆!!”在梁肆身上,陈励深已经用尽了威胁之词,当下甚至已经想不到什么新鲜的狠话了,便铁青着脸端起肩膀,咬牙切齿的说:“你给我出来!”

唉,多么无力的一句威胁。会被他吓到才怪呢!

“我出来?我出来你保证不打死我对吧?”

梁肆捂着嘴压抑住笑声,憋得小脸通红。有时候她真的觉得,陈励深的脾气,是极好的。

“梁肆,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羞耻心?”

“不知道!”

“我不会让你住进来的你懂我。”

“略懂!”

“你说你要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我可以在市中心为你租下任意一栋你钟意的房子。”

他受够了!

“不稀罕。折现行不行?”

陈励深咬咬牙,紧紧的闭了闭眼,睁开,认了:“好,折现,你要多少?”

“陈励深你怎么就这么不希望我住进你们家呢?”

“因为我讨厌你,还不够明显么?”

“可我喜欢你…的狗呀,还有你的这间花房。”

“这么说,你喜欢吴彦祖,你就要和吴彦祖住一起么?”

“我逮不着他人影啊。”

“我真是可笑,”他扶着额摇摇头,“我他妈居然试图跟你讲道理!”

“我看也是。”

“你!”

“你别惹我,否则我心情不好,往你的花花草草里浇硫酸!”

果然,陈励深害怕了。

“你敢!”

她就知道,陈励深的把柄太好找。

一个大男人,居然在自己的卧室旁边养了一屋子的花。各式各样的。开得比花市的都要繁盛鲜艳。每天下班,陈励深都亲自浇水,挺高的大个子,对着花花草草这儿浇浇水,那儿松松土,像个大姑娘。

第一次来他们家的时候,梁肆就发现,陈励深的卧室旁,有一间摆满花草的花房,美丽极了。那个时候她就想,这要是在这翠绿娇艳的花花草草中间儿,摆上一张大床,那不就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梦幻?

主要是空气好,健康。再主要是陈励深心爱的,她都要祸害一番。

可以说,梁肆觊觎陈励深的花房已经很久了。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敢在这中间摆上一张床,就敢扯了你的玫瑰花泡澡。”

陈励深觉得,如果没有梁肆,或许自己能够看起来比现在年轻十岁。或者多活上十年。

硬的不行,那就来软的,乔老师说,女人都是要哄的。

陈励深索性消下火气,背靠着门,微微侧头,对里面的人说。

“梁肆,你这样累不累?”

“我们好好商量商量可以么?你离我远一点。这样对你,对我,未必不是好事。”

里面的人沉默了,失了声音。

陈励深狠狠地揉了揉头上的发丝,有些无力。

他最不喜欢她像这样子沉默下来,就好像宣告着全世界,他陈励深欠她的,这一辈子都无法偿还。

陈励深觉得,如果一向自私的自己还剩一寸良心,那么一定全都给了梁肆。

闭上眼,她满脸是血的样子,让人心悸,她痛恨的目光望过来,充满了世界被颠覆后的空洞,那是他第一次对自己心狠手辣的惊觉。

陈励深轻叹了一口气,依靠着门的身子挺直起来,转身,轻轻的敲敲门,再一次妥协…

“你想住,就住吧,随你。”

他的语气绵软而悠长,成了一种随着时日而养成的习惯。

突然房间里发出一声巨响!似是花盆掉落在地上砸碎的声音!

“哎呀!”她的尖叫声响起。

陈励深俊朗的眉心紧紧一蹙!连忙握拳敲门!

“梁肆!梁肆你有没有事?”

门里面传来一串拖鞋摩擦地板的声音,梁肆及拉着拖鞋一溜小跑冲到门边儿上,对着外头的陈励深抱歉的说道:

“完了完了啊…我刚刚想揪几片儿玫瑰花瓣儿泡澡来着,结果它…它扎我手!我就…我就…”

就把他的小玫瑰的花盆弄碎了...

陈励深扶着额,揉了揉眉心,顿时又觉得自己不只老了十岁,而是二十岁。

原来她刚刚不说话是去祸害他的花了是吗?

呵,他就知道,脸皮比诺基亚都结实的梁肆怎么可能有软弱的时候呢!

陈励深气得手插在腰上,衬衫袖口下的小臂紧绷起线条来,最后化作一记不太重的拳头,发泄一般打在门上!

梁肆!

梁肆!!!

我...我...

“晚上不供饭!”

他狠狠地甩出一句!咬牙切齿的下了楼!

梁肆哪知道外头人的情绪,只顾着蹲下来,摸摸陈励深一手浇灌的小玫瑰,撅撅嘴:“小玫瑰,对不起哈,一会儿我给你换个花盆。”

...

保姆按照往常的规矩,梁小姐来了,就准备她爱吃的蒜烧排骨,几个海鲜的菜,忙活了一大桌。

菜肴上桌的时候,陈先生也没说什么,自己坐下来,喝了杯牛奶。看着这一桌子的菜,不动声色。

保姆将陈励深的碗筷拿上来,又去厨房拿梁肆的碗筷往上摆,却被陈励深拦住了。

“她的碗筷撤下去,椅子也撤下去。”

还想吃饭?!

保姆往楼上看看,想问却不敢问,心里猜到两人应该是生气了,便服从的将碗筷撤下去了。

陈励深拿起筷子加了块虾仁,放到自己的食碟里,楼上传来梁肆下楼的声音,陈励深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将虾仁放进了自己的盘子里。

可是梁肆竟然并没有到饭桌前,只是下楼转了一圈,又小跑着上去了。

陈励深狐疑,回头张望了一下,目光收回来的时候,看看盘里的虾仁,他不吃海鲜的,但某个讨厌鬼也别想吃了。

陈励深站起来,拿着筷子走到墙角处,寻找Aaron的狗食盆,打算把海鲜赏给Aaron吃。

“陈先生,您是在找食盆吗?”

“嗯,放哪里了?”

保姆指了指楼上:“好像…被梁小姐拿走了…”

陈励深顺着保姆的手指往楼上看,心里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紧接着他联想到刚才她在房里打碎的花盆…原本悠闲的面容立刻泛起戾气,

“梁肆!”